曦峨 作品

羊奶

    

的燕子,帶著一絲急切與擔憂。半憐打開門扉,唐柔嘉急匆匆地走了進來。一抬頭,她便被薑禦月那令人驚豔的美貌深深震撼。薑禦月端坐於塌上,月光如水,輕輕灑落在她身上,為她披上了一層銀白色的薄紗。她的麵容美得如精心雕琢的玉雕,細膩得彷彿可以吹彈得破。眉如遠山含黛,眼若秋水含情。當她輕輕側過頭,頸項間那柔美的曲線便展現在唐柔嘉眼前,令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觸碰。唐柔嘉呆立在原地,目光緊緊鎖定在薑禦月身上,彷彿被她...-

薑禦月微微一笑,垂眸道:“二嫂說笑了,我不過是個孤女,家中哪有什麼妹妹?”

“是我失言了。”方荔掩口笑道,“這姑娘是四弟帶回來的,也是個苦命人。四弟特意托人傳話說是要好好照顧她,我想著,孤苦伶仃,可憐見的,不如將她收作妾室如何?”

此言一出,眾人目光皆聚於薑禦月身上,等著她的回答。

薑禦月微微啟唇,吐氣如蘭,神態自若道:“倘若大人有此意,禦月自然不敢有半分不妥。”

長公主眸光閃爍,似暗流湧動,她細細打量著薑禦月,似在探尋其內心的真實想法。

片刻之後,她緩緩開口,聲音中帶著幾分試探與審視:“薑禦月,你當真願意讓淺溪成為老四的妾室,與他共度良宵?”

薑禦月心知肚明,這是一個陷阱。

若她回答不願,便會被人詬病為善妒之婦;若她應承下來,又恐被人嘲笑為無用之妻。

她輕歎一聲,心中無奈,卻也隻能順著長公主的意思,恭敬答道:“禦月明白的,不如等大人回來再做打算。”

她的話語雖輕,卻透露出幾分堅定與從容,長公主聽罷,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,似是滿意又似是不滿,最終化作一聲輕哼,不再多言。

淺溪默默佇立,心聲如同湖麵的漣漪,輕輕盪漾卻無人察覺。

她輕垂眼瞼,雙頰上的紅暈似朝霞初綻,嬌羞之中又夾雜著絲絲期待。

方荔窺見薑禦月被眾人紛紛質疑,心中卻是暗自歡喜,猶如捕捉到一隻離群的羔羊。

她嘴角微揚,流露出一抹得意的冷笑,卻佯裝關切之態,款款而道:“四弟馳騁疆場三載,今朝凱旋而歸,實為安國公府之榮耀。但他膝下僅有一女,為延續國公府血脈,納妾一事,當為重中之重。”

唐柔嘉聞言,眉頭輕皺,聲音中帶著幾分獨特的細膩與溫婉:“二嫂,四哥方歸故裡,與四嫂之情正如新婚燕爾,又何苦在二人之間橫插一妾?再等一二載,再議此事亦不為遲。何況,此女之父兄皆為國捐軀,又怎能忍心讓她淪為妾室?”

“小姑此言差矣,”方荔不滿地低聲嘟囔,“四弟與弟妹的情誼,眾人皆知。若非因桃桃之故,當初又如何能讓她入府為妻?”

她言罷,偷偷瞥了一眼長公主,隻見其麵色沉靜,不言不語,似是在靜觀薑禦月如何應對。

薑禦月垂首不語,唐柔嘉未及細聽方荔所言,隻覺此刻氣氛頗為尷尬,欲再出言為薑禦月解圍。卻聞長公主緩緩開口,對薑禦月道:“薑禦月,你且說說看,這淺溪姑娘,你打算如何安置?”

眾人目光齊聚於薑禦月身上,她知道逃不過,在心中快速權衡,麵上卻不露聲色,微微躬身,向長公主恭敬地迴應道:“婆母所慮周全,淺溪姑娘之事,禦月會慎重對待,既不會委屈了她,也不會讓府上失了體統。至於迎娶為妾或贈金好好安置,還需看淺溪姑孃的意願,以及將軍的想法。禦月會儘快與將軍商議,給母親一個滿意的答覆。”

“也罷,就依你,這淺溪姑孃的住處,便先由你安排。”

長公主聽罷,眼神微眯,似顯疲憊之色。方荔見狀,忙不迭地上前攙扶,討好道:“婆母可是覺得乏了?我在院中請了戲班,不知您可願賞臉一聽?《貴妃醉酒》如何?那花旦,姿容秀麗,嗓音清亮,實乃一絕。”

薑禦月聞言,心中暗暗鬆了口氣,知道自己這番話已得長公主首肯。

於是,她緩步走至淺溪麵前,語氣溫和而堅定:“姑娘莫怕,你既隨將軍歸來,便是府中的一份子。無論你對將軍是否有意,府中都會善待於你。你且放寬心,將自己當作這府中的主子便是。”

淺溪聞言,輕輕抬頭,眼中閃過一絲感激與欣喜,她嬌聲應下,彷彿找到了依靠,低聲道:“多謝夫人照拂。”

薑禦月見狀,心中稍安,又喚來兩名侍女,吩咐道:“你二人速去將大人院中的東廂房收拾妥當,讓淺溪姑娘入住。務必確保一切舒適整潔,不得有誤。”

兩名侍女領命而去,薑禦月則轉身對淺溪微笑道:“姑娘且隨她們去安置吧,若有任何需要,儘管吩咐下人去辦。”

“小女子……多謝將軍夫人安排。”淺溪再次道謝,隨著侍女離去。薑禦月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處。

“嫂嫂……”

唐柔嘉與薑禦月緩緩往回走,她忍不住緊握雙拳,道:“那東廂房離哥哥的書房極近,若淺溪姑娘真的對哥哥有意,豈不是近水樓台先得月,嫂嫂怎可讓她入住?”

“強扭的瓜不甜。”薑禦月駐足於灼灼桃花之下,唇邊泛起一抹苦澀的笑意,心中的酸楚悄然掩藏。她輕聲低語:“縱使我設法令她遠離,若大人真心相待,又有何能阻擋兩人情意綿長?倒不如順水推舟,成全其美。”

這道理,她曆經三載風霜,方纔領悟透徹。

唐柔嘉見她如此,心中不平,憤憤道:“嫂嫂,情愫需得慢慢滋養,你性情溫婉,若是兄長視而不見,那才真是有眼無珠!”

言罷,她複又說道:“且你瞧那淺溪姑娘之手,分明出身貧寒,卻無一絲繭痕,此等異狀,豈是尋常?此女來曆成謎,恐非善類!”

薑禦月回想起方纔淺溪持繡帕之姿,心中微動,不覺有些奇怪,遂道:“柔嘉,我適才亦見她虎口處有幾顆繭子,怎會無一絲痕跡?”

唐柔嘉聞言,更是氣憤難平:“嫂嫂,你怎地還不醒悟?這淺溪分明心懷叵測,你若是再這般不在意,隻怕日後會悔之晚矣!二嫂她素日裡便喜歡針對你,若是讓她抓住了機會,你的日子豈不是更加艱難?”

她頓了頓,繼續說道:“三嫂跟著三哥離京,暫且不提。你看那二嫂,她的院子富麗堂皇,就連孀居的大嫂所居之處亦比你這裡寬敞舒適。四哥的院子既大又好,你偏要搬去那偏遠的景湖閣居住,這是何苦?”

薑禦月淡淡一笑,臉上閃過一絲無奈與苦澀:“那裡桃花盛開,美景如畫,我甚是喜歡。”

她心中的苦楚又有誰知?

丈夫對她冷漠如冰,視若無睹,三年來她寄出的家書如同石沉大海,從未得到過一絲迴應。久而久之,她也便懶得再提筆書寫,任由那滿腔的思念與期盼化作桃花樹下的一縷香魂。

在公婆麵前,她不得歡心,嫂嫂們亦是各懷心思,對她多有刁難。

除了自己的小院子,鮮有下人對她真心相待。然而,幸得唐柔嘉和桃桃一直站在她身後,默默支援,成為了她在這冷漠世間的一縷溫暖。

唐柔嘉的雙頰微微泛紅,她凝望著桃花樹下那抹倩影。

薑禦月身著一襲碧色長裙,裙襬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擺動,彷彿碧波盪漾,美得如同畫中走出的仙子。

杏眼中透著疏離,她伸手摺下一枝桃花,似乎是想到了自己的女兒,嘴角抑製不住輕揚。

唐柔嘉輕咬紅唇,道:“算了,是我多話了,嫂嫂快些回去吧,桃桃恐怕都等急了。”

“嗯。”兩人分道揚鑣,薑禦月帶著淺笑回到景湖閣中,隻見女兒邁著小短腿向她撲來。

她的小臉上洋溢著純真無邪的笑容,一雙大眼睛閃爍著好奇的光芒。她緊緊地抱著薑禦月,彷彿找到了最安全的港灣。

“阿孃。”女兒在她懷裡撒嬌,舉著一枝桃花往她鼻前蹭,“花花好香,送給阿孃。”

“阿孃謝謝桃桃,阿孃也折了桃花,送給你。”薑禦月像變戲法一般,從身後拿出一枝桃花。

“哇!桃花變多了!”桃桃一手拿著一枝桃花,穿著粉色裙子,宛如桃花仙子。

“桃桃,冷霜去哪裡了?”薑禦月見女兒身後空無一人,心中難免擔憂,半憐從不是一個玩忽職守之人。

“冷霜姐姐……”桃桃擺弄著手中的桃花,小聲說道:“她本來和我在花樹下玩得好好的,被二伯母房裡的陳嬤嬤叫走了,走之前讓我乖乖在房裡不要亂跑。”

“那桃桃怎麼又跑出來了?”薑禦月懷抱著桃桃,兩人踏著院內青石小徑,步步向屋內行去。

她的碧色長裙與四周灼灼其華的桃花相映成趣。眉宇間,清冷如霜,但望向女兒時,卻化為繞指柔情。

桃桃依偎在母親懷裡,小手緊握著薑禦月的衣襟,聲音細若蚊鳴:“嗯……孃親,我的皮球滾到那邊去了,我就跑去尋它。”

她指了指遠處的草地,那裡有個皮球靜靜地躺著。

薑禦月輕輕撫摸著女兒的髮絲,眼中滿是關愛:“桃桃,下次記得叫上丫鬟陪你,一個人跑出來,孃親會擔心的。”

桃桃乖巧地頷首,素手輕托兩枝桃花,那花兒原已被她小心握在掌心,此刻更顯嬌豔。

花瓣之上,水珠剔透如玉,彷彿晨露凝結,熠熠生輝,一看便知是方纔從枝頭輕折而下,帶著一絲清新與嬌媚。

薑禦月心中疑慮漸生,環顧四周,並無丫鬟侍立,她不禁暗自思忖:桃桃年紀尚幼,如何能夠摘得那高枝上的桃花?

她輕啟朱唇,語帶幾分嚴肅地問道:“桃桃,除了阿孃給你的那枝桃花,你手中這枝又是從何而來?”

桃桃聞言,麵色微微一變,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之色,小手緊握著那枝桃花,花瓣在她的指間輕輕顫動,似是在訴說著心中的不安。

薑禦月見狀,心中更是疑慮重重,生怕女兒年幼無知,被什麼怪人哄騙。她連忙伸出纖纖玉手,輕拍女兒的後背,聲音溫柔如水,卻又帶著幾分告誡之意:“桃桃,好孩子應當坦誠相待,說謊之人,可是會掉牙齒的哦。”

桃桃聞言,眼中閃過一絲恐懼,她緊緊抱住母親,低聲說道:“是……是一個叔叔給我的。我在桃花樹下玩,見花花可愛,就想伸手去摘,可是夠不著,他就走了過來,折了這枝桃花給我。”

薑禦月眉頭微蹙,心中湧起一絲不安,她輕撫著女兒的後背,沉聲問道:“那個叔叔長什麼樣子?你可還記得?是不是在家中見過的小廝?”

桃桃回想了一下,小聲道:“我冇見過他!他穿著青色的衣裳,臉上冷冰冰的,他盯著桃桃看,就是不說話,好奇怪的人哦!孃親說他是不是啞巴啊?”

-抱著桃桃,兩人踏著院內青石小徑,步步向屋內行去。她的碧色長裙與四周灼灼其華的桃花相映成趣。眉宇間,清冷如霜,但望向女兒時,卻化為繞指柔情。桃桃依偎在母親懷裡,小手緊握著薑禦月的衣襟,聲音細若蚊鳴:“嗯……孃親,我的皮球滾到那邊去了,我就跑去尋它。”她指了指遠處的草地,那裡有個皮球靜靜地躺著。薑禦月輕輕撫摸著女兒的髮絲,眼中滿是關愛:“桃桃,下次記得叫上丫鬟陪你,一個人跑出來,孃親會擔心的。”桃桃乖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