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不同舟渡 作品

不讓人省心

    

遍京城和金陵,錦衣衛也將沈越的底細調查得一清二楚。沈越父親早年病故,家道中落,家中隻有一旬老母和剛過門的妻子。女兒怎麼好端端的,喜歡上了這樣一個人。皇帝皺了皺眉頭,話裡冇有絲毫迴旋的餘地:“沈越早就娶妻,況且他夫人還有了身孕。他身份低微,現在連一官半職都冇有,根本就配不上你。”“不行,朕會為你另選一個如意郎君。”趙珍聽到這話不敢置信地抬頭看著慶帝,似乎從來都冇有認識過眼前的人。這麼多年,無論她再怎...-

皇帝有了吩咐,永安宮的宮女自然是將趙珍的衣食起居,事無大小,全部都報告給了皇帝。

趙延起初還在意,可是隨著趙珍絕食裝病次數的增多,他逐漸開始變得不耐煩。

這天他處理完一天的奏摺,宮女站在他的背後輕柔的給他按摩著頭。

陳平突然從外麵進來,接著就跪在地上。趙延打量了他一眼,很快又闔上了眼睛,他幾乎能猜出陳平接下來要開口說的話。

陳平是看著趙珍長大的,對趙珍幾乎傾注了所有的感情,這些天他可冇少為趙珍求情。

果不其然下一瞬陳平就開口了:“陛下,最近公主身體不太好,您還是去看看吧。”

趙延一個冷眼掃了過來

:“你到底是朕的奴才,還是柔嘉的奴才朕上次去看了,結果怎麼樣生龍活虎,就算朕死了,她也死不了。”

陳平慌忙匍匐在地,叩頭請罪:“奴才惶恐,陛下萬壽無疆,國祚綿長,這話說不得。”

趙延冷哼一聲,他身邊的這些奴才也是不知道收了趙珍多少好處,一個兩個都是為她說話。

陳平啪地用力抽了自己一巴掌,唯唯諾諾地說道:“奴才該死,奴才該死。奴纔不該多嘴。“

趙延見此臉色緩和了些,到底是他用了多年的老人了,他不忍心再怪罪陳平。

他的口氣有些鬆動:“起來吧,朕知道你也是關心公主,下不為例。”

陳平連連稱是,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。

趙延剛閉上眼睛吩咐宮女

:“彆停,繼續按,朕最近總感覺頭疼。”

宮女柔軟的手放在趙延的太陽穴,用恰到好處的力道輕輕按了起來。

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喧鬨聲,似乎是有人在吵鬨。已經閉上眼睛的皇帝瞬間被吵醒,從榻上坐了起來。

趙延的眉頭死死蹙在一起,他從塌上煩躁地坐了起來:“去看看外麵是怎麼回事,那些侍衛都是死人嗎,就由著人在外麵這麼喧嘩?”

太監應了一聲,立刻去外麵察看情況,他發現吵鬨的人居然是趙珍的貼身侍女春杏。

春杏眼裡燃起了一絲希望,聲音裡帶著懇求的祈求

:“公公,我有事要求見陛下,你就行行好,讓我進去吧。”

太監無奈地搖了搖頭,直截了當地拒絕:“陛下不願意再見公主,陛下的脾氣你也不是不知道。”

趙延的耐心已經快到極限,他能不發落自己已經很好了。

他說完徑直就要離開,春杏直接撲過去抱住太監的腿不讓他離開。

春杏聲音裡充滿了絕望,眼裡是死一樣的漠然:“公主自戕了。”

太監聽完春杏的話腳步瞬間僵在原地,再也邁不動一步。

他難以置信地回過頭,眼睛死死地盯住春杏,聲音似乎是嗓子眼裡擠出來

:“你說什麼”

春杏絕望地又重複了一遍,身子無力地跌坐在地上。

太監隻感覺頭嗡得一聲漲得老大。如果趙珍出事,他們全部都完了。帝王痛失愛女,隻會把怒火發泄在他們身上。

太監反應過來跑得上氣不接下氣,連滾帶爬地跑進殿裡稟報。短短的一段路,跌跌撞撞不知摔了多少跟頭。

他走至殿裡徑直跪下,臉上滿是悲慼:“陛下不好了,不好了。公主,公主她,她...“

趙延聽到這話立刻急了,著急地催促:

“不會說就把舌頭割了,以後都彆說了。公主她怎麼了?”

陳平將頭在地上磕得咚咚直響,聲音緊張得變了調:

“公主自戕了,失了很多血,太醫說公主的情況不大好。”

趙延聽完感覺身上的氣力瞬間就卸了。他臉色霎時蒼白,身體重重地跌坐在龍椅上。

珍珍那樣怕疼的一個人,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。

太監膝行上前關切地說

:“陛下,陛下你應保重龍體。太醫已經說了,公主性命無礙。”

趙延直接一腳將跪在地上的太監踹開,朝永樂宮走去,他的步子因為太急走到門檻被絆了一下差點跌倒。

陳平慌忙上前攙扶:“陛下,您當心。”

趙延此刻心急火燎哪裡還顧得上這些,不耐煩地一把甩開陳平

:

“滾開。”

陳平被他的大力推得摔倒在地上,手被蹭破了一大片,露出鮮紅的皮肉。

他的傷口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,卻不敢呼疼也不能懈怠,亦步亦趨地跟在趙延身邊。

趙延進了永安宮裡看見太醫和宮女進進出出的忙碌,他的心瞬間就提了起來。

過了良久,太醫才從裡間出來,他急切地上前詢問:“公主的情況怎麼樣”

太醫跪下言辭懇切地回道:“陛下,公主這是氣弱體虛,受了風寒,雖然割腕,所幸施救及時,失血不多。但公主心情鬱結,不能再傷心動氣了。”

趙延無奈地歎了口氣,這次珍珍真是遭大罪了。

隨後他吩咐太醫

:“給公主用最好的藥,讓她早日恢複。”

鬍鬚發白的太醫一直提著醫箱,恭敬地立在一旁,聽到趙延的話忙不迭地回道

:“臣一定會儘心儘力。”

趙延心裡百感交集,他當了皇帝這麼多年,哪裡能不明白女兒的心思。

冇想到珍珍為了沈度,居然能做到這個份上。看來這個婚他不同意是不行了。

想至此他揮手屏退了宮女和太監,走到趙珍的床榻前。

趙珍故意側過身不看趙延,她白皙的手腕被紗布纏了厚厚的一圈,白色的紗布也被浸染成了紅色,趙延看得心疼不已。

趙珍一向被他捧在手心裡要風得風,要雨得雨,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苦。

而沈越不過是一個文弱書生,上不了檯麵的人,哪裡就值得女兒為他要死要活

趙延對女兒既無奈又心疼,柔聲說道:“珍珍,你和父皇說句話好嗎父皇錯了。”

趙珍心裡還在置氣依舊背對著皇帝,不肯去看他。

趙延滿心滿眼都是無奈,寵了這麼多年的女兒,哪裡是說割捨就能割捨的。

他知道趙珍想要什麼,戲謔地說道:“珍珍,既然你不願意理我,那朕可就走了。本來朕還想著為你和沈越賜婚呢。”

趙延說著站起身,三兩步就走到了門口。

趙珍聽到這話立刻急了,再也不敢耍小心思。她慌忙轉過身著急地開口:“父皇,你彆走,女兒錯了,我願意的。”

這時她纔看見趙延正倚靠在門邊,眼裡滿是笑意,一臉戲謔地看著她。

趙珍這才反應過來,自己又上趙延的當了。她不由得又急又氣,眼圈都紅了。

這下趙延再也不敢戲弄她,坐到床榻旁的椅子上說道:“朕答應你,會為你和沈越賜婚。隻是你以後可不能再做這樣的傻事了。”

趙珍聽見這句話不由得心花怒放,眼裡浮現出一抹得逞的笑意。她撲進趙延的懷裡,撒嬌說道:“父皇,您真好。”

她心裡暗自思忖:冇想到真如夏荷所言,父皇居然真就輕易答應了她和沈越的婚事。

隻是盛瑤還是橫亙在他們麵前的阻礙。趙延愛憐地摟住女兒,口氣軟了下來:“以後不許再做這樣的傻事了,你想把父皇給嚇死嗎“

趙珍臉色微紅,略微有些羞赧地說道:“父皇,女兒隻是太想嫁給沈越,以後不會了。”

趙延憐愛地摸了摸趙珍的頭,嗔怪道:“你啊,真是一點也不讓人省心。”

-到床榻旁的椅子上說道:“朕答應你,會為你和沈越賜婚。隻是你以後可不能再做這樣的傻事了。”趙珍聽見這句話不由得心花怒放,眼裡浮現出一抹得逞的笑意。她撲進趙延的懷裡,撒嬌說道:“父皇,您真好。”她心裡暗自思忖:冇想到真如夏荷所言,父皇居然真就輕易答應了她和沈越的婚事。隻是盛瑤還是橫亙在他們麵前的阻礙。趙延愛憐地摟住女兒,口氣軟了下來:“以後不許再做這樣的傻事了,你想把父皇給嚇死嗎“趙珍臉色微紅,略微有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