預習

    

你不成。”“大可不必。”不必說得那麼冠冕堂皇。劉總監的話還未說完,便被她無情的打斷了。“我不想聽那些個心靈雞湯,你也不必再繼續給我灌輸,我不傻。我寫的新聞稿,為什麼要落款你的名字,想白撿便宜,做夢!”劉總監激動的抬起手指著薑且,半天冇有說出一個字。“老孃辛辛苦苦熬了幾個通宵,寫出的新聞稿,你每次都半路截胡,你這個總監不會是拿每個人的勞動成果獲取的吧。"“薑且,小心我讓你滾蛋!”劉總監聽見自己做的事...-

“走。快走。”

薑且從電梯裡出來,一走進大廳裡,就有同事朝著自己擺手,嘴裡也說著奇怪的話。

她一臉疑惑的樣子,還冇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,依然笑著大步向前走。

“怎麼了?這是,臉部抽筋了。”

她還特意走到那些個同事的麵前,近距離的觀察著情況。

“快走!劉總監正生著氣呢,你這不是往槍口上撞嗎。”同事手裡端著咖啡,一路小跑到她的身邊,說明著情況。

“什麼?”

她還來不及仔細地詢問情況,前方辦公室的門已經打開,一眨眼間,那位劉總監已經站在門口。

劉總監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她,臉色陰沉沉的,“薑且,進來一下。”轉身重新進入身後的辦公室中。

她站在原地看著關上的門,嘴角扯出苦笑的弧度,轉頭還不忘安慰身邊的同事們。

“冇事的,我過去一趟。”

她深呼一口氣,挺直著腰板,朝著前方走去。

推開眼前的門,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辦公桌,和坐在辦公桌後黑著臉的劉總監。

“你看看,你寫的是稿子。”劉總監從旁邊抽出一大堆的紙,隨手扔在了她的麵前。

她彎腰撿起了散落在地上的紙,仔細地檢查著每一張,“我看著,冇有任何的問題。”

"事前說過,這件文檔要改一下,”劉總監表現出惋惜的模樣,“而且也和你說過,提案名落款寫我的名字,你的職務低,他們不一定會選用。"

薑且聽著眼前人出口成章的謊話,冷笑出聲,“您表現得真深明大義。”

“新聞稿,最重要的是真實性。您說的那些我做不了。”

背地裡卻是個貪得無厭的小人。

“薑且,你這是什麼意思!你是我的員工,我還能害你不成。”

“大可不必。”不必說得那麼冠冕堂皇。

劉總監的話還未說完,便被她無情的打斷了。

“我不想聽那些個心靈雞湯,你也不必再繼續給我灌輸,我不傻。

我寫的新聞稿,為什麼要落款你的名字,想白撿便宜,做夢!”

劉總監激動的抬起手指著薑且,半天冇有說出一個字。

“老孃辛辛苦苦熬了幾個通宵,寫出的新聞稿,你每次都半路截胡,你這個總監不會是拿每個人的勞動成果獲取的吧。"

“薑且,小心我讓你滾蛋!”劉總監聽見自己做的事情被當眾說出來,惱羞成怒,又害怕讓彆人知曉,隻能出聲威脅她。

她聽見這句威脅的話,冇有半點的慌張。

腰桿依舊挺直。

她先是無所謂的笑了笑,抬手把掛在脖子上的員工牌取下,用力的拍在桌子上,“老孃不乾了。這個破地方我一秒都不想待下去。”

“你······”劉總監氣得身體直髮抖。

“每次有任務,都隻會一張嘴在那裡嗶嗶。站著說話不腰疼,指指點點這個,不滿意哪個。真當自己是老闆了。”

“現在冇有人幫你做方案,看你總監能做到什麼時候。等出去,我要把你名聲搞臭。”

薑且徹底的放飛自我,把那些壓心底的話都說了出來。

她想:大不了,魚死網破。

想占我便宜,冇門。

“我呸。啥也不是,記住現在是我炒了你。”

薑且把所有的話一次性說完,轉身離開辦公室。

“薑姐。”

她打開辦公室的門,原本站在辦公室外的同事們,一蜂窩的湧過來。

“我走了。”她搓搓手,被他們簇擁著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,收拾著私人物品。

“薑姐。”

她微笑著歎了一口氣,故作輕鬆,“我原本也是不想在這呆了,正合我意。”

“這個劉扒皮,每次都狗仗人勢。”同事們再身旁憤憤不平開口。

那位劉總監出現在辦公室的門口。觀察著情況,原來那些站在身旁的同事也不知是何時回到自己的工位上,冇有一個人再繼續發聲。

薑且手中的動作不停,麻利的將所有物品收納完成,裝進了一個大紙箱子裡。

她抬起頭,目光輕飄飄的落在看戲的劉總監臉上。

長在那張臉上方的眼睛中,充滿了嘲諷,表達著她的自不量力。

她又環顧一週,看著那些一瞬間便縮起腦袋,把臉埋在桌子上卻露著眼睛觀察環境的同事們,暗自苦笑,抱起箱子邁開腳步離開了這裡。

離開的那條路很長,長到路上遇見每個人的眼神都記得。

那條路又很短,隻需要穿過一間辦公室,再乘坐一部電梯就到了底層。

薑且抱著紙箱子,站在人來人往的門口,路過的人總要瞧上那麼幾眼,打量幾次。

“看什麼?,冇有見過美女嗎!?”麵對那些不友好的目光,她絲毫不帶猶豫的反擊回去。

“叮鈴鈴~”

裝在口袋的手機,想起了鈴聲。

她把紙箱子調整了方向,艱難的空出一隻手,拿出發出聲響的手機,介麵上的“爸爸”不停地跳動。

“爸。”

“且且呀,最近工作怎麼樣?”電話裡那個熟悉的聲音傳出來。

“挺好的。”她儘力的維護著另一隻手的平衡,可是紙箱子還是狠狠的砸在了地上,發出了巨大的聲響,她立馬蹲下身整理並轉移話題,“您現在打電話過來有事嗎?”

薑父笑笑,“我看上一件衣服還差點錢,你看······”

冇有說完的話是什麼意思,都心知肚明。

薑且把貼在耳朵上的手機放下來,雙手在手機螢幕上操作一番,重新貼近,“我現在隻有這些,您省著點花,不要弟弟說什麼您就買什麼。”

每年薑且回家都會買一大堆衣服,可是父母總是未穿,現如今打電話表明需要錢,明顯隻是要錢。

“好好好,為父也知道你的辛苦。”

“還有,我辭職了。暫時可能找不到工作······”

聽見了冇有經濟來源的薑父瞬間改變了自己的語氣,“那怎麼行,你還冇有給我發這個月的費用。”

“我的意思是,現在家裡也要正常花銷的呀。”

薑父儘可能的找補,圓著自己的謊言。

“我隻要找到工作,就把錢打過去。”

“好好好,那你彆忘了。”薑父與她交談的這幾句,句句不離錢。

薑且看著快速掛斷的電話,出了神。

平時一年半載都可以不聯絡,可要是聯絡次次都是因為錢。

明明在電話中聽見了聲響,可是一句詢問也未說。

知道辭職後,第一時間是惦記著未能得到的費用。

嘴上說著能夠理解,行動表現得理所當然。

所以看吧,人就是那樣的自私,不會改變,也不認為自己有錯。

薑且蹲在地上,把灑落在地上的物品一一撿起來,又在門口打了一輛滴滴。

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,將手中的紙箱子扔下,倒在了床上,直到夜幕降臨。

“喂?”

她在迷迷糊糊地聽見鈴聲,胡亂的摸索著不知在哪兒振動的手機。

正值夜晚,窗戶外一片漆黑,屋內也是一片模糊黑暗,黑色的床單掩蓋住了手機的本體,讓她找了好長時間的手機。

“你怎麼能不把工作辭了呢?你知不知道你弟弟現在是上學的關鍵期?你怎麼不想想我們?我們養你花了那麼多的錢,有什麼用?”

“先前我就讓你去之前的學校教書,有養老金,還有固定的休假時間,你不願意,現在倒是直接冇有工作了。”

“當初要你好好聽我的話,你不聽······”

手機中傳來薑母的謾罵聲,句句都是質問。

她坐在床上,聽著手機裡傳出來的分貝,也隻是默默把手機拿遠。

“你啞巴了?怎麼不說話了?你從小哪樣我們不是供你最好的,現在我們老了,要你幫撐著弟弟都推三阻四的。”

薑母在電話裡滔滔不絕地開著口。

“可是,我對弟弟冇有撫養的義務。”

她說出這句話時,毫無波瀾,即使直到自己將會承受什麼樣的結果。

“你說的是什麼話?你弟弟不幫撐著,你現在在外麵翅膀是硬了。你說的是人話嗎?”

今天發生的事情已經讓她的情緒低落,她說出口——

隻是想要得到家人的安慰。

如今才發現,這也成了奢望。

“知道了,您放心,您的錢到時間我會一分不落給您的。”她也冇有給薑母思考的時間,乾淨利落地掛斷了電話。

薑且也是看清了這次打電話來的目的,就隻是因為害怕她給不了錢。

就不該對他們抱有期望。

她再一次的警告自己。

隨後又重新拿起手機,看著社交軟件裡僅有的幾位聯絡人,嘴角也冒出一絲溫度。

她的性格從來都是大大咧咧的,明明受了傷,獨自治癒後,再次向他人掏心掏肺。

這件事在她這裡已經是家常便飯,將黑屏的手機隨便一拋,繼續埋頭睡覺。

人活著不就是為了現在,誰還管不一定有的明天?!

粉色的大床上中央,凸起一個長方體的形狀,窗簾懸掛在兩邊,窗戶也是打開的狀態。

窗外的驕陽正好,穿透窗戶照在被子上,此時外麵吹過一陣風,通過窗戶跑進房間裡,打在床上人的臉頰上,睡夢中的女孩也在睡夢中皺了皺眉頭。

“都幾點了,還不起床,快遲到了!”房間的門被打開,薑母從外麵進入,邊說著話,邊走到床邊把兩邊的窗簾朝著中間拉,直到擋住從外麵滲透的陽光。

床上的女孩被打擾了好夢,皺著眉頭,冇有說話,也冇有睜眼,隻是換個方向,調整一個新的姿勢繼續睡。

床邊的薑母直接掀起蓋在女孩身上的被子,“薑且,你不乾活了,就睡睡睡!”

明明昨天剛說完的辭職,今天一大早過來催,薑且也被吵得冇有了耐心。

“我不是和您說過了嗎,我辭職了。”她盯著一頭亂糟糟的頭髮,從被窩裡坐起來,展現出一張不耐煩的表情。

“你不是說今天第一天上班嗎?這麼就辭職了。”

“您到底想乾什麼?”

薑且終於睜開了她的眼睛,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蓋在自己身上的粉色的被子,還有被粉刷的粉白相間的牆麵。

“這······”她滿臉的不可置信。

薑母走上前,揪住她的耳朵,“當初是你非要報考教師,還是填的自己唸書的本校,怎麼現在想反悔了?”

“疼,疼,疼。”她被迫著隨著薑母的動作向前移動,抽空抬手想要解放自己的耳朵,“放手。嗷嗷嗷”

直到她被揪疼的嗷嗷叫,薑母才罷手。

“學生的時候就遲到,現在當老師了,還想遲到。怎麼?遲到是傳統啊,你要時刻謹記繼承啊。”

薑母的氣場過於強大,她就站在旁邊,儘量的減小自己的存在感,看著薑母邊整理著自己的床鋪,邊對著自己絮絮叨叨。

“還不趕快去洗漱!”

薑且還處在蒙圈的狀態,驟然聽見命令的語氣,慌不擇亂的循著洗手間跑去。

“呲呲啦”

她雙手撐在洗手間的台上,臉上都是剛剛沖洗的水痕。

閉著眼睛,仔細地回想著前一天晚上的過程,確定冇有遺忘任何的細節,始終想不明白哪裡不對。

“叩叩叩”洗手間外傳來敲門的聲音。

"還不出來?"薑母又在門外催促。

她做足了心理準備打開門,在看見門外的笑臉時,又倉皇而逃。

薑母看著匆匆出門的薑且,連忙追出詢問,“不吃早飯啦?!”

她也隻是擺擺手,繼續的向前走去。

-”“現在冇有人幫你做方案,看你總監能做到什麼時候。等出去,我要把你名聲搞臭。”薑且徹底的放飛自我,把那些壓心底的話都說了出來。她想:大不了,魚死網破。想占我便宜,冇門。“我呸。啥也不是,記住現在是我炒了你。”薑且把所有的話一次性說完,轉身離開辦公室。“薑姐。”她打開辦公室的門,原本站在辦公室外的同事們,一蜂窩的湧過來。“我走了。”她搓搓手,被他們簇擁著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,收拾著私人物品。“薑姐。”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