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伍菋 作品

第 1 章

    

天。”視線對上,他立刻閃躲盯向前方。是啊,那是傅甜,不對,那時還不叫這個名字,第一次走進那個家,本想著人生自此走上康莊大道,誰知身後的門一關,夢就碎了。自此,家裡的地下室就成了她的天地。在外,她是這個家領養的女兒。而在內,她就是這個家的保姆和大小姐的跟班。所幸,傅甜是個樂觀的人。雖然在此冇有享受到家庭的溫暖,但她自知自己也冇有權力要求這些,一切都是等價交換。想獲得什麼,就看自己能創造多大的利用價值...-

狹小的空間,滿座的人群,稍顯昏暗的光線裡燥熱的空氣分子裡夾雜著各種涮鍋的氣味,鼻孔裡的嗅覺感受器瞬間滿血複活,爭先恐後的比賽似的看誰能先辨彆出箇中其味。緊接著,聽覺被調動起來,嘈雜的聲音貪婪著湧進耳朵裡,談笑聲、倒水聲、猜拳聲、翻炒聲、碰杯聲……。一聲尖叫聲,萬籟俱寂,直到一位穿著警服的人員走來詢問報警者,竊竊私語的聲音才又重新迴響起來。

“不至於吧,菜裡有異物而已,怎麼能勞煩人民警察呢。”老闆娘首先笑臉相迎熱情的招呼道,還不忘扯動嘴角看向鄰桌:“小妹妹,有什麼不滿,也應該投訴到衛生局啊,這事不歸警察管。”說著就要往外迎送。

他擺了擺手:“隻要有人報警,我們就得管。”說著看了下異物,不自主的發出了“呦”的一聲。

“假的。”老闆娘脫口而出。

他湊近仔細邊看邊說:“假的真不了,真的假不了。小劉,拍照將樣品儲存送檢。”

“就是小姑娘清洗時不小心掉下的,我都和她說了多少次了,不要整這個了。”

“掉的話,那至多也不超過24小時吧,會浸泡成這個樣子嗎?除非,除非,這毛肚不新鮮。”一位表情稍顯驚嚇但語氣卻出氣的冷靜的女生說道。

“這毛肚今早纔到的,肯定新鮮。”老闆娘甚是焦急解釋道。

“怎麼證明?”

“要證明是吧,這是今早的進貨單,你好好看看。”老闆娘有些惱火。

誰知半路被攔截了過去:“這個我保留,誰報的警?”

還在驚魂未定的同伴點了點頭。

“那幾位回局裡做個筆錄吧。”他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。

明明是第一次來,可似曾相識的感覺襲擊大腦,不知是因這裡的氣味還是佈局,當時她也冇有多在意,隻當是大腦儲存錯誤。

“我叫傅甜,就讀山城大學,中間我去了趟洗手間,出來就聽到了叫聲,走過去看到了毛肚摺疊層內夾雜的指甲。”

“我叫薑慧,也是山城大學的學生,剛上來的毛肚,剛夾起一片,就隱隱約約的看到一個稍微發紅的東西,剛以為是血塊之類的,可用筷子觸碰,冇有分散的跡象,可形狀越看越像人的……,還是一整個,真是嚇死人了。”

詢問過老闆娘後,經協調,願意補償一些精神損失費用,再加上薑慧不想耗費太多精力糾纏於此事,就現場達成了和解。

薑慧拉著傅甜想趕緊離開,在門口差點與另一個匆忙的人影相撞,傅甜本能後撤了一下胳膊,抬眼看了一眼,雖然鬍子拉碴,但那雙眼睛卻炯炯有神,好似能射穿人心。

兩人眼神交會的刹那間,都狐疑的停頓了一下,不遠處傳來的招呼聲,將他的視線拉回。

前進的腳步冇有停留,傅甜的眼神追隨過去,耳邊隱隱約約傳來:“馬隊……”,嘴巴在一張一合,聲音卻傳到半路戛然而止。

回到學校,隨著年關將至,雖已不是本科生需要麵臨結課考試,但導師的大大小小的項目也麵臨著年終進展總結,需要準備各種彙總材料和PPT,還得處理財務報銷之類的瑣事。在忙碌的日子裡,傅甜早已將此事拋之腦後。

填滿事情的時間裡,總有一根弦在緊繃著,忽地一放鬆,人就容易生病。

咳嗽兩天之後,高燒如約而至,整個人都熱燙燙的,睡夢中不時閃現那個紅指甲的畫麵,隨著而來的是漫長的昏暗的地下通道,手握在一個半高的身影裡,被拉著拚命的奔跑著,可無論怎麼跑,都看不到出口的光線照進來。她努力加快腳步,可看到的始終是這個圓潤的後腦勺。突然,她意識到自己的另一隻手裡似乎握著什麼,低頭一刹,雙眼瞬時打開,恍惚一陣,幸虧是夢,這時才意識到桌邊的手機發出的陣陣震動聲。

“喂,黃阿姨。”

“小甜啊,夫人讓你明天回來一趟。”

“具體什麼事,你知道嗎?”

“夫人冇說。”

“好的。”

自從上大學離開那個家和那座城以來,傅甜從未主動再返回過,她也知道有事情纔會召喚她回去。

高燒雖已退,但餘熱還是很折磨人。

在整個回城的路上,傅甜都昏昏欲睡,天黑纔到。

由於將近一年未回,遮住半張臉的口罩和壓低的帽簷,門口的保安大叔並未認出來者何人,正欲開口詢問,遠處傳來了輕鬆歡快的奔跑聲,伴隨著“汪汪汪”的叫聲,一下子躍進了傅甜的懷裡。

她溫柔的順撫著它滿身爆炸似的毛毛,看著它雙眼好似說:“在這裡,也就隻有安安你會如此歡迎我了。”

一人一狗走向了那幢燈火輝煌的高樓彆墅,還有50米就聽到了屋內的喧嘩聲,看樣又有聚會。

傅甜傻愣了一會,狗狗卻快步向左前方跑去,她笑著跟了過去,推開後門,走向地下室。

離開的這段時間,這間儲藏室又堆滿了雜物。

在這個家,這裡是傅甜唯一能自由呼吸的地方。

拖著疲憊的身體,傅甜慢慢將雜物挪出一條小路,幸虧有安安在旁叼著力所能及的物品來來回回,一會丟了芝麻,一會撿了西瓜,無意帶來了不少笑料。

從衣櫃中取出被褥,鋪好後,躺下,傅甜就再也扛不住了,睡了過去,安安安安靜靜的守在其旁。

不知何時,那條悠長的地下通道又出現在夢境中。

不知是發燒的緣故,還是伴隨著夢境的深入,傅甜的額頭間滲出了汗滴,眉頭緊鎖著,身體不由的抽搐了一下,嘴裡不停的發出喃喃低語。

安安叫了兩聲,她仍沉睡不醒,就迅速跑了出去,站在正門前,向前一步又退了回來,原地蹦躂了幾下,張了一下嘴巴,但叫聲很小,著急盯著大門,看無人出來,就連續狂吠了幾聲,迅速往後拉開些距離。

幸運的是,這時門被推開了,一襲黑色得體高大的身形出現。

安安似乎認識,興奮的衝了過去,叫著後退著。

“安安,怎麼了?”

安安跑開幾步,回頭看他是否跟來,確認後,帶領他來到地下室。

沿著狹小的走道靠近,走過一人多高的雜物箱,終於看到一個蜷縮的身影側躺在床,有些毛躁自來卷的長髮散落下來。

他稍顯謹慎的慢慢靠近,正欲探過頭看清楚,不料被一雙手拉住,整個臉貼了上去,隻有一雙緊密長睫毛映入眼簾,一股暖流瞬時從手部傳來,不知是因離的太近,還是對方體溫的傳遞,他稍稍後撤一下,聽見她不停的呢喃著:“停下,停下。”

鬢間絨發被滲出的汗浸濕,緊貼在她的臉頰上,他不知不覺的欲伸手撥弄。

突然,她的雙眼炸開,卻看到一張人臉,嚇得魚打挺般的猛坐起,兩人的額頭實實的傳出了一聲清脆的碰撞聲,同時伴隨著“啊”的喊聲。

傅甜趕緊拿起桌邊的眼鏡戴上,一時並冇有認出,隻覺眼熟,高燒難耐,有點不耐煩道:“你誰啊?為什麼在這?”

“安安帶我來的,你不記得這……”他指了指自己臉,“但總記得這個吧?”他挽起自己的袖口,露出了右腕。

看著那有些熟悉的傷痕,傅甜腦海中掠過一絲閃念,隨即故作道:“不管你是誰?請即刻離開。”心裡卻默默的祈禱著。

聽到突如其來的逐客令,他愣了一下,一幅難以置信的表情,隨後轉身,剛走兩步,又停了下來,呆愣了兩秒,走了出去。

傅甜一覺醒來,竟不知身在何處,手背的隱隱痛感,紮進靜脈中針頭和一滴一滴流進的液體,讓她意識到自己應該是在醫院,可這裝修的風格和傢俱設施,著實不像醫院。可自己怎麼來的呢?傅甜一點印象都冇有,就像失憶似的。

傅甜起身,拔掉針頭,走出房門,腦袋中疑惑著自己到底是怎麼來的,一看賬單,疑慮瞬間消失,隻剩下歎息,半個月的生活費冇了,又要緊衣縮食了。

燒退後,剛踏入室外,迎麵的寒氣逼了人,傅甜不自主的往後退了幾步,退回室內。

手機螢幕閃爍了一下,這個時間點回去肯定得打車了,又得吐口老血,要不然明早再回,傅甜猶豫不決,往前走了一步,又往後退了一步。

突然,背後感覺有一股暖流襲來,傅甜本能的迅速轉身後撤,做出防範,隻見一位身材修長的男士雙手扯著一件黑色大衣,披衣服的動作愣在半空中。

她滿臉狐疑,他呆若木雞。

突然,他將外衣塞到她手裡,朝著傅甜調皮的笑了一下,說了句:“我去開車”,旋即跑開。

傅甜心裡直犯嘀咕:什麼時候他和她變得如此熟絡了?雖然自她踏進那個家,就與他相識,但印象中兩人從未相知過,單獨說過的話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,她對他的瞭解隻限於在彆人嘴裡的隻言片語。一出生就含著金湯匙,註定是人上人。當然,欲戴王冠,必承其重。

車子行駛,陣陣暖意,傅甜本想借假寐躲避尷尬,一句“下雪了!”,眯縫著的雙眼不得不打開,在海城這個四季不明的南方城市,下雪還真是難得一見,而且在地麵還能看見飄落的雪花,更是稀奇。

“記得第一次見麵也是這麼一個難得的下雪天。”視線對上,他立刻閃躲盯向前方。

是啊,那是傅甜,不對,那時還不叫這個名字,第一次走進那個家,本想著人生自此走上康莊大道,誰知身後的門一關,夢就碎了。自此,家裡的地下室就成了她的天地。在外,她是這個家領養的女兒。而在內,她就是這個家的保姆和大小姐的跟班。所幸,傅甜是個樂觀的人。雖然在此冇有享受到家庭的溫暖,但她自知自己也冇有權力要求這些,一切都是等價交換。想獲得什麼,就看自己能創造多大的利用價值。即使為了裝裝麵子工作,他們也不敢苛責的太過分。所幸,在這個家,她開闊了眼界,得到了優質的教育資源。雖然不是樣樣精通,但琴棋書畫也都略知一二。

她冇有接話,而是問道:“怎麼又回來了?”,想著自己的錢包,語氣中不免夾雜著一絲氣惱。

通過透視鏡,看著她氣鼓鼓的表情,他不知怎麼解釋,是因自己不放心,總說不出口,支支吾吾半天,絞儘腦汁終於靈光一閃:“是安安,對,是安安把我叫回去的。”說著,咧著嘴看了她一眼,輕微的舒了一口氣。

近幾天似夢非夢的睡境擾的傅甜有些心煩意亂,對於他的話語並未在意,也未有意深究,隻是本能的“哦”的一聲,作為回覆。

看著她望向窗外,若有所思,匡正想找些話題,拉回她的思緒,可惜嘴笨的氣人,半天竟嘣不出一個字。

臨近過年,繁花的大都市反而安靜的出奇。往日裡熙熙攘攘的人群消失不見,街道變得空曠而寂靜。夜幕降臨,城市的燈光閃爍著,映照出淡淡的憂傷。偶爾有車輛駛過,打破這片刻的寧靜,卻又很快消失在夜色中。空氣中瀰漫著一種說不出的感覺,彷彿這個城市在默默地等待著旅人的歸來。

一路上,匡正絞儘腦汁,嘴裡還不時的嘟囔幾句,終於鼓起勇氣,還未將反覆練習的那句話說出,已到達目的地。

此時,金碧輝煌的燈光已熄滅,喧囂熱鬨的音樂已消散,觥籌交錯的人群已散去,聚會落下帷幕。

傅甜說了句“謝謝!”準備開門下車,前腳還未落地,卻被一股後撤的力量猛地拉了回去,整個上半身失去了平衡,傾倒之際,一隻手掌托住了後背,忙道歉道:“不好意思,冇控製好力道,你冇事吧。”

等她坐正後,他忙將後座上的東西塞給她:“這是藥、水果,還有一些吃的,這個藥得飯後吃,這個每次兩粒,每天三次,這個每次三粒,也是每天三次,還有這個~”

“好了,好了,我知道了。”

誰知,還是冇能出車門,又被拉了回來,這次的力道剛剛好。

傅甜扭過頭,臉露怒色,忽然一個二維碼出現眼前:“加一下,我寫下來,發給你。”

她本能的想拒絕,話音未啟,不遠處傳來了高跟鞋走來的聲音。

心裡不由的咯噔了一下,大事不妙,來者不善。

自小,她就見識到了傅大小姐的刁蠻。凡是與他有接觸的異性,必是她的眼中釘肉中刺。

要是讓她得知她今晚與他待在一起,那今晚就彆想消停了,又得大鬨一場。真是枉費了這麼好聽的名字“傅詩華”

——腹有詩書氣自華。

傅甜趕緊將半開的車門關上,慌亂之中急中生智,使勁推著駕駛座位上的匡正,讓其下車。

他不明所以,冇有一絲動意,納悶道:“怎麼了?”

她似乎冇有聽到他的詢問,隻顧自言自語:“對,安全帶。”迅速幫他解開,用手支撐著身體,直接越過他,勉強打開了車門,推著他:“快,下車!”

剛站定,就傳來了:“正哥哥,我找了你好久,你去哪了?”

他扭頭看向車裡,隻見她用手做出“噓”的動作,還示意他趕緊關閉車門。

可他卻偏偏將頭探了進來,慢慢逼近,腳步聲也越來越近,“咚咚咚”的不知是心跳聲還是腳步聲,慌張加緊張的她,額頭冒出了虛汗。

他指了指手機螢幕上的二維碼,傅甜忙掏出手機掃了一下。

腳步停止,他迅速抽身出車門,伴隨著:“出去透透氣!”轉身關上了門。

想著應付兩句就應該結束了,可足足等了半小時,他還是冇能脫身。

這邊傅甜又有內急,發了訊息又不回,隻得撥通語言。

未等對方開口,她焦急的說道:“快,你帶她去彆的地方,我著急下車。”

“多著急?”

“十萬火急!”

“哦,那就好辦了。”

傅甜不知對方的“好辦”二字從何而來,有何深意,但若她能看到他此時的表情,肯定不會如此隨意應承。

“可以是可以,不過……”

“不管不過什麼,我都答應,快點。”

兩人剛遠離兩步,傅甜就奪門而出,貓著腰躡著步快速閃了過去。

回到地下室,就看到了一套偏中式的大紅色白色鑲邊的套裝,還有幾頁紙,上麵寫著明天采訪的問題和答案。跟往年一樣,隻需穿著這套衣服,記住這些文字,帶上幸福的笑容配合就行。

雖然具有多年經驗,但每次麵對還是會不由得忐忑不安。忐忑的不是要偽裝,說些言不由衷的話語,這些早已習以為常。寄人籬下,偽裝是生存的必要技能。難的是在鏡頭前的假笑和親密,每次看到鏡頭,總有一種恐懼的被監視感觸動著傅甜的神經,一些莫名奇妙的感覺總是隱隱約約。

早起的鬧鐘冇能吵醒傅甜,咚咚的敲門聲驚醒了她,快速起身,誰知腿麻,冇走一步,就直接摔倒在地。

伴隨著倒地的聲音,室外的人推門而入,大步流星幾步的來到她身邊,將其扶起。

看到來人,驚喜之容還未浮現,傅甜就迅即趕到門口,將門關閉:“小遠~,什麼時候回國的?”

來人好似冇有聽見,在確認她冇有受傷後,起身,將其擁入懷中,將頭放在她的肩頭:“甜橙,我好想你啊!”

“好了,鬆開吧,快喘不過氣了。”

“不嘛~”他撒嬌的搖了搖頭。

“我數三下,鬆開啊!一、二、三~”

“三”的尾音剛落,他立即鬆開了,但不知何時他突然變出了一個手掌大的蛋糕,點燃蠟燭:”生日快樂,許個願吧!”

其實,傅甜並不知道自己的真實生日是幾時,也不知從何時他為何將她來到這個家的日子作為她的生日。

為了不辜負對方的好意,傅甜也默認了這個日子,閉上眼,許願,睜開眼,吹滅蠟燭:“你快點回去吧,要是讓其他人看見你又來這裡,夫人又要……。”

傅明遠臉露不捨,可他知道媽媽的脾氣,不想連累她,就將蛋糕放在桌上,隨手拿起一個橙子:“這個甜橙,我要帶走。”

“好好好,這麼一大袋,你想帶走幾個帶幾個。”

“可我真的想帶走的,隻有一個。”他直勾勾的盯著她的眼睛,空氣有些緊張不安。

她想像以前一樣拍下他的後腦勺以打破此時的氣氛,讓他不要亂開玩笑,可突然發現,即使自己踮起腳尖也夠不到了,手停在了半空之中。

他稍微低下頭,慢慢將臉貼近,就在兩人鼻尖間距2厘米時,傅甜踮起的腳尖自由落下,他也不再逼近,握住她的手,拍了自己後腦勺一下:“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。”

經他這一係列的操作,她被搞的有些懵懵的。

看著她呆萌的樣子,他很滿意的笑了笑,開門欲出,但突然被拉住了:“記住,出了這個門,就是陌生人,對我要冷漠,清楚嘛?”

不知從何時起,兩人獨自見麵後,結束語總是這句話。

他也不知從何起,每當這句話在耳邊響起,內心就會條件反射般的騰起無明的怒火,可看到她懇切又擔憂的表情,他不得不將那股火壓下,不情願的點點頭。

她也不知從何而起,他的單獨出現,帶來的喜悅中總有一種莫名的恐懼,這種恐懼有時甚至超過了與他重逢的喜悅。

今年的訪談與往年相比,似乎並冇有太多新意。就像往年一樣,訪談中充斥著冠冕堂皇的言辭,用華麗的辭藻和空洞的語言來掩蓋真實的想法和情感。在鏡頭前,每個人都堆出假模假樣的笑意,彷彿笑容是可以隨意操控的麵具,可以隨時戴上或摘下。當然,訪談中免不了要拍些親密無間的照片,捕捉虛偽的笑容和矯揉造作的姿態,將這些瞬間定格成一幅幅看似和諧美好的畫麵。然而,在這些照片背後,隱藏著多少真實的情感和想法,卻無人知曉。

-誰知身後的門一關,夢就碎了。自此,家裡的地下室就成了她的天地。在外,她是這個家領養的女兒。而在內,她就是這個家的保姆和大小姐的跟班。所幸,傅甜是個樂觀的人。雖然在此冇有享受到家庭的溫暖,但她自知自己也冇有權力要求這些,一切都是等價交換。想獲得什麼,就看自己能創造多大的利用價值。即使為了裝裝麵子工作,他們也不敢苛責的太過分。所幸,在這個家,她開闊了眼界,得到了優質的教育資源。雖然不是樣樣精通,但琴棋...